海不扬波鱼虾可数,际会明良风云龙虎。

【伏黛】浮黛 8

  阿布问:“你脸怎么了?”


  里德尔:“……”


  阿布拉克萨斯警觉:“谁敢打你,把名字告诉我,我去弄死他。”


  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。


  里德尔看自己身边那个以手帕掩面,羞赧了半张脸的姑娘,道:“被蚊子咬了。”


  阿布拉克萨斯:“你家蚊子能在脸上咬出五指印啊?”


  里德尔:“那是一只特别美的蚊子。”


  阿布拉克萨斯和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。


  里德尔回了斯莱特林的宿舍以后,回房间找了块冷水毛巾敷脸,其实一点也不疼,但是他得装一装。


  黛玉又是气又是愧,站在那儿好半天问:“可是真的疼?”


  里德尔洗毛巾:“你打就不疼。”


  黛玉:“若不是我?”


  里德尔:“我是一定会还回去的。”


  林黛玉站了站,姑娘替他洗了毛巾,嗔了他一眼:“下次,可万万莫我开玩笑了。”


  里德尔:“开玩笑有一万种方式,我为什么要选择亲你。”


  林姑娘又红了脸,似乎是想到了什么:“你……你再说?知不知羞?”


  黑发小青年一笑,任小姐姐给他擦了把红的脸:“在我的国度里,亲吻喜欢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。”


  林姑娘:“我不是。”


  里德尔坐在洗手台上,低头任黛玉举手用冷水毛巾敷脸:“入乡随俗,你英文这么流利,那么你知道你欠了我很多晚安吻吗?小姐姐?”


  林姑娘仰头看着他:“登徒子。”


  里德尔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道:“我的仙女教母……”


  林姑娘给他擦了脸,顺手把他的手也给擦了,帮小青年把袖子卷上去,露出白种人雪白的一截手腕:“我的教子,怎么了?”


  里德尔笑出声:“今夜你会给我说故事哄我入眠么?”


  黛玉低头颔首:“你多大人了?”


  里德尔:“六岁了。”


  黛玉:“我可不喜欢孩子。吵。”


  里德尔:“我已经不是那些三岁的小毛孩了啊。”


  黛玉抬头看他一眼,将手收回:“早些睡觉,闹甚?”


  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,林仙女真的坐在床头,拿了一张纸要给他念故事。


  林姑娘念得是一段《游园惊梦》。


  黛玉:“原来这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。良辰美景奈何天,便赏心乐事谁家院?朝飞暮卷,云霞翠轩,雨丝风片,烟波画船。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……”


  里德尔眼神越过她盯着跳动的篝火:“听上去像是中文的咒语。”


  黛玉:“这是歌词。”


  里德尔:“你会唱么?”


  黛玉:“不会。”


  里德尔:“可你是中国人。”


  黛玉:“那你们英国人每个人都可以拔出‘石中剑’么?”


  里德尔:“为什么不?”


  黛玉:“不许和我说谎。”


  里德尔:“好的教母。”


  过了一会儿,黛玉还以为里德尔睡着了,却听见他口齿清晰道:“良辰美景奈何天……赏心乐事谁家苑……?”


  黛玉:“说的倒是不错。”除去语调有些奇怪。


  里德尔:“听上去很难过,这是什么意思?”


  黛玉斟酌了一下翻译,轻声道:“这春天这样好,风光这样美丽,但是都不属于我。”


  里德尔:“为什么?”


  黛玉:“只怕是太过忧愁。”
 

  里德尔:“愁什么呢?”


  黛玉:“美的景色,好的时光,春天都在别人家的院子里。好的人也不属于自己,眼睁睁看着别人拥有,别人幸福。你说,愁不愁?”


  里德尔:“不愁啊。好的人,这不是正属于我吗?”


  床头柜上的通灵宝玉在火光中发着温润的光泽,里德尔伸出在被子里窝得温暖的手,覆盖在林姑娘的手上。


  林姑娘沉默片刻,温声道:“睡吧。”


  里德尔视线有些朦胧:“今夜你不烧纸么?小姐姐?”


  林姑娘嗯了一声,把手中那张写满愁情的诗丢篝火里焚烧了。


  那薄纸化为金色的灰烬消失在了温暖的火苗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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